*ooc
*拉低平均水平
夕阳西下。
方士谦的手揣在裤兜里，默默凝望着失去了灼人的光芒，而变得温和起来的太阳，静默着。
直至太阳完全沉入西方，消失不见，他才转身，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一声轻叹，混在嘈杂的街道中，随风飘散。
远处那一家纪念品店仍顽强的存活着，它在这里伫立，看着太阳的升起与落下，看着人世间数不清的悲欢离合。
看着星辰闪烁，最后却融入天空黯淡，在太阳升起时，悄悄消失。
店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挂在门上的风铃也因为太久没有人摇动它而落灰。
招牌上即使沾染了灰尘，故意放大加粗的“纪念”两字也依旧鲜红刺眼。
纪念？
方士谦恍惚了一下。
他有什么纪念品，足够他缅怀过去的？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就像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他醒了。
无论有多么重要，那些当初哭着喊着不会放下的东西到了最后
也会被时间慢慢冲刷。
五年来，他走过很多地方，交过很多朋友。
也笑过，也哭过。
可再怎么浓墨重彩的画面，也始终冲洗不掉那个人刻骨的模样。
退役的时候，他对自己说：
世界那么大，出去看看吧。
其实他是一个念旧的人。
他也舍不得离开。
离开那些回忆，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那个人。
可他还是走了，走的义无反顾，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只留下一间空荡的房子。
与过去有关的一切，都被他留在那。
这些年方士谦不敢听见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刻意的躲避却让他心里的身影更加清晰。
方士谦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星星，除了被云雾遮住散发出一丝朦胧的光晕的月亮，黑漆漆的夜空，什么都看不见。
黑色的天空宛若拉下的帷幕，月亮就像即将关闭的灯光，为他们的故事宣告结束。
但，一阵大风吹过。
吹散了阴云。
月亮重新显露出它原本的光辉。
舞台上的灯光重新亮起，主角脱离剧本，扯下幕布，戏剧继续上演。
我回来了。
他轻轻说道。
这是剧本被打乱后的第一幕。
时针正正好指向十。
王杰希跪趴在已经收拾整齐的床上，费力地从床头的夹缝中摸出一个扁平的纸袋子，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照片抽出。
那张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而又打印出来的，上面的人头发蓬松的像个鸡窝，眼睛闭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微扬。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他身上，手中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就像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被子早就被踢到地上和大地母亲亲切交流去了。
一张毫无艺术气息，普普通通的日常照片，被王杰希，珍藏了好几个年头。
他轻轻合上眼，拿着照片的手出现了罕见的，轻微的的颤抖。
王杰希把照片贴在左胸处，手掌透过薄薄一层纸片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他已经不见了五年了。
王杰希问自己。
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啊。
或者说
爱啊。
王杰希不会轻易喜欢上一样东西。
他很长情。
既然喜欢上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就算最后放手了，也会有依依不舍的感觉。
但是。
他垂下眸子。
该断的情，就得断。
在发觉喜欢上他时，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甘愿飞蛾扑火，试着到底是被烧成灰烬还是浴火重生。
现在，两样都没有。
在飞蛾飞到时，火烛已经熄灭
他走的那天早上，王杰希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和他一件不剩的个人物品，心头猛的跳动一下，不安悄悄爬满了他的内心。
没事，他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回家去了。
到了中午，人依旧没有出现，王杰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脏活生生被人剜走一大半。
任何社交软件上，他都没有回应他，能问的队员也问了个遍，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去向。
王杰希犹豫片刻，终究拨通了那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王杰希一把挂断电话，转头大步走向经理办公室。
这几百米的距离，他头一次觉得这么漫长。
“方士谦？哦，他已经退役了啊，今天下午我们就正式发布退役通知。不过方士谦这小子也真是的，所有联系都给我切断了，连个新号码也没留，还特地嘱咐我不要让你们去找他······”
王杰希没应声，经历接下来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正值夏休期，他却如坠冰窖。
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世界，有一块地方，在慢慢崩塌瓦解，发出巨大的轰鸣。
“谢谢经理，我知道了”良久，王杰希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人不是没了谁就一定活不下去的，地球还在照样转，日子还得照样过。
只不过，过的辛苦了些而已。
时针停顿在数字十一偏左一些的地方，它在等待秒针的又一次旋转。
方士谦推开了这扇五年都没人动过的门，门开的瞬间，一股子霉味和厚厚的灰尘就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把行李箱随手放在玄关处。
还好回来的路上买了清洁的东西。
他想
不然这地方还真不是人住的。
所剩无几的家具上，灰的厚度都有两三毫米，当初他留下的东西好端端的摆在原处，一点没变。
方士谦走到一个书架旁，随手拿起一个相册，伸手抚开上面的灰，王杰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首先映入他的眼中。
他不是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只是方士谦把他们连同回忆一起扔到了泥坑中，然后大踏步向前走去，拼命抑制自己回头的欲望。
结果他还是回头转身，把它们捡起，抱在怀中，不管污泥把他弄得多狼狈，抱住了那些，就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那张照片，是在第三赛季拍的。
那时两人剑拔弩张的关系让队内的前辈一直头疼，留下来在青训营指导小孩的林杰也想了很多办法，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林杰实在没法子了，就说，我们整个微草队员来一张合照吧
方士谦一脸嫌弃。
“我不要和这个大小眼拍，和他同框会拉低我颜值。”
王杰希站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怼，林杰连忙上去打圆场。
“好了好了这是队内的合照，你们两个站远点就是了”
最后的结果是林杰左手扶着一脸冷漠的方士谦的肩膀，右手扶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王杰希的肩膀，无奈的笑着。
摄像机清脆的声音，意味着那一刻画面的定格。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照片已经微微泛黄。
那时的方士谦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特被讨厌那个大小眼，还要把他们的照片框起来，放在书架上。
只是因为林杰前辈和其他队员而已。
那时的他这么对自己说。
可不久后他就知道，并非如此。
分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时针不紧不慢地向数字十二走去。
王杰希望着收拾干净的房间和堆在门边的行李发呆。
他将要离开，离开这个他爱了十年的地方。
微博上“魔术师退役”的话题依然被顶在热搜第一。
他环顾四周，发现书桌上还有几个相框没收进去。
随手拿起一个，上面方士谦的笑容温文尔雅，倒还真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感觉。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背在背后的双手在干什么的话——
照片上看不出来，但王杰希当时在现场可看的一清二楚：
他在对他比中指。
那是第四赛季，他过得最艰难的一个赛季。
好在，他熬了过来。
赛季结束的时候，方士谦张罗着要拍照。
说什么要把林杰前辈传承下来的精神发扬光大。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王杰希也没多说什么。
拍照就拍照，反正也没多大点事。
拍照的时候方士谦又开始皮了，悄咪咪的把手背在背后，朝着王杰希的方向竖了个中指。
王杰希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却有一句妈卖批想对方士谦讲。
“你对我竖什么中指？有意见就直说，别背地里搞小动作。”
方士谦见他神色不悦，知道人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因为我气。”
“你气什么？”王杰希一头雾水。
“我气你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每天你都只睡五个小时左右吧？黑眼圈浓的，你是熊猫吗？吃饭也不好好吃，每次都是随便吃两口就完事了，饿了就喝阔落。你再走这么下去身子不垮才怪。”
王杰希被他这番话说的一怔。
他早已摸清他对方士谦的感情。
看着方士谦也明显不高兴的面孔，心头涌上一阵暖流。
“我会注意的，谢谢。”
王杰希清晰的听见自己声音中传出的笑意。
可往事已随风飘散。
再也回不去了。
时针已经指向一，王杰希毫无睡意 。
时差还未倒回来的方士谦自然毫无困倦之意，收拾完屋子里攒积已久的灰尘后，到处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的余光突然瞥到放在角落的一块木板，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挪开前面遮挡着的板子，把两个箱子拖了出来。
“咳，咳咳”
方士谦被灰尘呛得咳嗽， 伸出手在空中挥了几下，不仅毫无作用，反倒让灰尘翻涌的更加剧烈。
可他没心思去在乎这些，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摆放着的是一枚冠军戒指，上面刻着方士谦的名字。
他拿起戒指，仔细端详，像是想从上面找回从前的时光。
良久，他轻轻把戒指搁在一旁的地板上，伸手拿起箱子里的另外两样东西。
两张相片，一张是微草全队捧着冠军奖杯的样子，一张是他勾着王杰希的肩膀，王杰希手里抱着一只小奶猫。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笑得灿烂。
方士谦清楚的记得，那天晴空万里。
王杰希在那前几天的下午，敲响了方士谦的房门。
夺冠带来的兴奋还未散去，微草的队员在前几天都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他们两个
一个是懒得回，一个是不想回。
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在这里至少还有他陪着。
一个傍晚，方士谦看着王杰希站在窗边的背影，这么想。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开门之后，方士谦和王杰希坐在床上，观察着面前这只小家伙。
“它怎么来的？”
“我在微草后门见到的，它躺在一个纸箱里，里头还有张纸条。”
方士谦接过那张被裁剪的细细长长的纸条，上面的仿宋字体端端正正：
“听说王队和方神都喜欢猫，我们特地送了一只庆祝微草夺冠，望喜欢”
“啊······”方士谦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他是喜欢猫没错，但是，他不会照顾啊。
“你会养猫吗？”他无奈地转头问王杰希。
“会”王杰希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方士谦身上，一只手正撸猫撸的正不亦悦乎。
小奶猫居然也不怕眼前这个陌生人，反倒是亲热得很，乖顺的用脑袋蹭了蹭王杰希的手掌。
“战队没有规定过宿舍不准养宠物，把它留下吧。”
王杰希忽然转头对方士谦说道。
“可以啊。”
方士谦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一个隐形的猫奴内心欢呼跃雀。
王杰希又转头去看那只小猫，这次干脆抱到了怀里。
他低着头，太久没有打理以至于略长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让这个画面显得过分美好。
手不自觉放上眼前人的脑袋，待方士谦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杰希的发型已经被他揉的一团乱
“干什么。”
王杰希没有拍开他的手。
“咳，我就想知道你头发摸起来是什么手感，刚刚实验了下，跟撸猫差不多。”
方士谦心虚的别开头，想掩饰脸上的那一抹红晕。
却也因此错过了王杰希泛红脸颊的样子。
那只小猫来到这几天了，适应的还不错，每天方士谦和王杰希也会带它到花园里玩一玩什么的，它很乖，从不乱跑。
“诶！门卫大爷！帮我们拍张照好吧？”
方士谦笑嘻嘻地对门卫说道。
“王杰希来来来，我们拍张照，就当是全家福好了。”
方士谦朝王杰希的方向摆摆手，小猫看到了他，转身向他走来。
微风轻起。
一旁的电子时钟数字已经从一跳到了二，方士谦闭着眼，回忆着被他刻意遗忘过的东西。
王杰希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思绪翻涌。
他的旁边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第六赛季的合照，一张是第七赛季的合照。
第六赛季，微草惜败。
第七赛季，微草夺冠。
第七赛季之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拒绝了战队给他安排一间单人宿舍，也拒绝了再让一个人住进来。
每天晚上，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入睡。
五年了，那张床上没有再躺上去任何一个人。
就好像，方士谦从未离开过，只要自己一睁眼，就看得见那熟悉的睡颜。
自欺欺人。
王杰希自嘲的想着。
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王杰希按亮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二变成三，终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方士谦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他没听见王杰希的任何消息。
不远处好像在施工，兵兵梆梆的声音弄的方士谦脑仁疼。
望向窗外，那家纪念品店在施工，木质招牌上并不显眼的写着这家店的名字“Jesse”。
方士谦突然对这家新店产生了兴趣。
哪天去看看吧。
他想。
王杰希买下了一家小小的店面，准备开个书店，好打发时光。
店名懒得取，直接叫“Jesse”算了。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只不过，原来的规划里，应该有的是两个人。
而不是只剩他一个。
微博上他退役的消息也逐渐被别的话题所掩盖。
终究是要说再见的。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方士谦仍然没有获得任何关于王杰希的消息，哪怕一丝一毫。
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他长叹一声，披上外套，想出去散散心。
天已经全黑了，明月皎皎。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那家名为“Jesse”的店铺依然亮着灯光。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驱散着店门口的那片黑暗，绿色的藤蔓在门边垂下，在街道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随着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然后炸开的声音，方士谦猛的抬起头，绚丽的烟花在方他的眼前出现
不管是谁，方士谦也在心中暗暗佩服了下。
这位大兄die也真的是牛逼，敢在B市放烟花。
方士谦拿出了手机，手指熟练地拨出一串电话号码。
犹疑了一会，还是按了通话键。
希望他没换电话。
五年来，他每每想拨通这个电话，到了最后一刻却停手，按下删除键，把那串数字一个个删掉。
不为什么，其实就是怂。
希望他没换电话。
方士谦忐忑不安的想着。
“喂？”
熟悉的声音因为外放的缘故略有失真，方士谦空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喉头像是哽住了一块东西，呼吸都连带着不顺畅了起来。
“喂，请问您是哪位？”
王杰希疑惑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开始推测这是骗子的几率有多大。
“王杰希？”
略带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当中掺杂的感情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个在他耳边消失了整整五年的声音。
“我回来了。”
方士谦没有给他过多悲伤春秋矫情的时间。
努力压下心中翻涌沸腾着将要溢出的感情，王杰希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有什么事吗？”
听起来不掺杂一丝一毫多余的东西。
既然决定要放下，就放手放个彻底吧。
方士谦给自己鼓鼓气。
“我想见你，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现在在哪？什么话是非要当面说的？”
王杰希装着随意的语气问道，心脏却扑通扑通地瞎跳一气，心里头那只憋了五年的鹿撒欢地到处撞来撞去。
方士谦，你妈逼。
王杰希在心里骂。
为什么要在我决定放弃你的时候回来。
为什么要在我即将忘记你的时候回来。
我的心弦又不是吉他上的弦，但是你说拨动它就动啊知道吗。
不娶何撩听说过吗你。
店里明明开着窗，他却莫名觉得沉闷。他坐不住，离开了柜台，推开门想透透气。
方士谦从前一直是一个从不迷信的新社会好青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或许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
王杰希怔住了，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眉眼依旧是那副模样，他的话语和电话里的声音重合起来。
“我在一家书店附近。”
方士谦四处张望，一偏头，那个让他逃避了五年，却又铭记于心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身形却是明显的消瘦。
未经大脑思考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不知道又是哪位艺高人胆大的兄dei又点燃了一个烟花。
“彭”的一声，绚丽炸开。
映衬着两人的面庞。
一如当年让两人为对方情窦初开的样子。
那是第四赛季快开始的时候。
方士谦和王杰希提前返回战队，准备比赛。
到了俱乐部一看，大半的队员都在那。
“队长，副队，后天有烟火表演，一起去看？”
“烟火表演，B市还能放烟花的嘛？”
方士谦一脸懵逼。
“不是B市，但是离这很近，今天刚好出发，后天到的了。”
林杰在一旁解释“杰希和士谦就一起去吧，权当放松了。”
方士谦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王杰希见状，也点点头同意。
“烟火的绽放只有一瞬间，在那之后，他们就消失了。”
会上王杰希对方士谦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但是它会被人所记住，所感叹。”
“所以你是想当一朵烟花，还是成为永恒的存在。”
“王杰希，”方士谦斜着眼看着王杰希，“你中二病又犯了是吗。”
“我想当一朵永恒的烟花不给吗。”
王杰希转头，对方士谦微微一笑，眼眸中倒映出灿烂的烟花，像是一颗颗彩色的星星，亮晶晶的，伴随着满天的烟花定格在了方士谦的脑海里。
方士谦也笑的灿烂，烟花炸出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眼中倒映出的，是被五彩斑斓的烟花而渲染的月亮，闪烁着光。
方士谦不大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但是他相信有日久生情。
感情慢慢变质，那一抹出现在对方脸上的笑容就是最后的催化剂。
“啪嗒”
王杰希手机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把两人拉回现实。
王杰希不知道是该为暗恋多年发现是双向而高兴还是该气方士谦一声不吭就跑路。
他垂下眼帘，蹲下身去把手机拾起，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不知何德何能让他喜欢了这么久的混蛋。
可是喜欢，本就没有任何道理的。
他们已经浪费了整整五年，时间经不起挥霍。
王杰希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去，轻轻拥住方士谦。
他感受着对方和自己一样难以平静的心跳，在方士谦耳边叹气般说了一句。
“欢迎回来。”
方士谦没有说话，慢慢收紧了圈在王杰希腰上的手臂。
良久，他也学着王杰希刚刚的说话方式，用气音说了两句话。呼出的热气尽数撒在王杰希耳旁，逗的他耳根发红。
他说“我想要的很简单，时光还在，你还在*。”
“现在时光不再，可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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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粗为引用
我的妈呀没想到最后会被主催拉上来凑数，这个太太阵容，我死而无憾了